☆、 〔五〕(1/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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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四慢慢走着,小心地听着耳边的动静。还好,自从上次婉娘破了死门鬼冢之后,耳边的说话声便没有出现。老四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本来想着做了捕头,好好干活,赚钱养家,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算了,哪想到卷入这么一档子事儿,担惊受怕,唯恐哪一天便丢了性命;丢了性命尚且事小,要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,玉屏和尚未出生的孩儿可怎么办呢?
路边一个行人突然猛拍了老四的肩膀:“王铺头公干回来了?”
老四吓得跳了起来。看清楚是一个街坊,转而点头笑道:“正是,正是。”
那人曾经东西被偷,还是老四追回来的,所以每次见到老四都极其热情:“哎呀,辛苦了,看你瘦的!这王婶在家也辛苦啊,真不容易……”
老四想起玉屏挺着肚子站在门口等自己回家的样子,不由愧疚,同那人敷衍了几句,见前面街角王家银器店尚未打烊,摸了摸怀里,庆幸关押这些天身上的银钱未被搜去,快步走过去,叫道:“掌柜的,给我拿副珍珠耳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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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远看到家门口的小巷,老四心中一阵激动,快步走了过去,推门叫道:“玉屏!”
不见钱玉屏出来,倒是岳母吴氏从上房探出头来,喝道:“还知道回来啊你?我当你死在外面了呢!”
她一向如此,老四也不在意,笑着问了好,张望道:“玉屏呢?”
吴氏将帘子摔得山响,朝偏厦一努嘴巴:“躲着捂霉呢。”接着嘟囔着表达自己的不满,但声音却大到刚好能让老四听到:“别人也不是没生养过,就你家怀个娃娇气!不让摸不让看,哼,将来临盆了别指望我去伺候!我摸一下怎么了?我手上又没屎!”
看这样子,岳母又同玉屏闹别扭了。老四暗暗好笑,敷衍了几句,打开帘子正要进屋去,玉屏已经扶着腰身走了出来,半是埋怨半是心疼道:“这次公差怎么这么久?”
老四被抓之前,托人带信,只说是出公差,并未敢告诉玉屏实情,忙支吾道:“嗯,几个案子一起办……又和岳母顶嘴了?”
玉屏抿嘴一笑,道:“她就这样,不和我吵架还觉得没趣儿呢。”将近一个月不见,玉屏的脸又圆润了些,腰身倒是变化不大。
老四嘿嘿一笑,心情大好,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,激动道:“动了没?五个月了,是不是会动了?”玉屏将他头推开,红着脸道:“风尘仆仆的,赶紧先去洗脸。”此时此刻,老四觉得,自己受多少罪也值了。
老四乖乖地洗了手脸,回到房间。屋里点了熏香,味道浓郁,老四打了个喷嚏,担心道:“怎么这么重的香,别熏着了孩子。”
玉屏嘴里道:“不会,这是安气凝神的,最适合有身子的人用。”打开熏笼,又放进一块香料。老四嘿嘿笑着,上前去抱钱玉屏。钱玉屏闪身一躲,嗔道:“小心孩子。”
老四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缎首饰盒子,道:“你看这是什么?”
玉屏瞥了一眼,道:“什么东西?”
老四喜滋滋地打开盒子。这是银器王凡家出的珍珠耳坠,精致的雕花银饰,上面镶嵌了一颗指肚大的粉色珍珠,圆润饱满,闪着淡淡的光晕。
玉屏惊叫了一声,拿起首饰盒爱不释手,双眼放光。老四嘿嘿笑着,取出耳坠,不由分说给她戴上:“多漂亮!配你的脸刚合适!”
两人正闹着,只听门帘一响,吴氏闯了进来,忿忿道:“你这死丫头,老四回来了,咱说道说道。”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数落道:“老四,你也好好管管你媳妇。她怀孕了,我高兴得很,可是她呢,我想摸下她的肚子,看看是男是女,她碰都不让碰!我说你不在家,让她跟我睡,她偏不,半夜三更不睡觉,去外面溜达,走路还走得飞快!这孩子能安稳长大么?我说不让点这么浓的熏香,她非要点!熏得自己嗓子都嘶哑了!”
她气鼓鼓望着老四,只等老四评理,一副老小孩的样子。老四笑道:“岳母消消气,玉屏她本来就犟,你不要同她一般见识。”钱玉屏将身子扭到一边,微微皱眉道:“娘,多大点儿事。老四刚回来,你让他清净一会儿吧。”
吴氏顿时委屈,指着玉屏对老四道:“你看你看,她就这态度,我一说话她就不耐烦。特别是怀孕以来,整天不和我说一句话,我要走到她三米范围内,她都只往后躲。我能吃了你?我真怀疑,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?”
别人家都是婆媳关系难处,没见过这种亲生母女吵得不可开交的。老四哭笑不得,哄着道:“岳母有什么事儿给我说好了,她有孕在身,心情烦躁也是有的。”吴氏又唠唠叨叨数落了半日,方颠儿颠儿地去给钱玉屏准备吃的了。
看吴氏走开,老四笑道:“你看岳母嘴上厉害,心里还是疼你的。你也不要太过倔强。”伸手去摸玉屏的肚子,嘴里道:“儿子,让老爹摸摸……”
玉屏飞快地将他的手打开,跳到一边。老四惊讶于她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,搓手道:“没事吧?五个月了,胎像已稳。”玉屏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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