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(3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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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那么几例。江茗雪作为馆长,必须要有应对这种突发情况的能力。
  所有人都能退,唯独她不能。
  “今天的事别告诉我家里。”她叮嘱道。
  江家的管家隔一阵就会从中药百草园送一批药过来,这两天又该送了,江茗雪不想让他们知道。
  许妍点头:“我知道了,茗姐。”
  雨下了一整天,下午病人更少,难得五点准时下班,江茗雪开车回松云庭。
  今天比平时吃饭早,没什么胃口,随便吃了几口便拿上睡衣先到浴室洗澡,出来时天完全黑了,卧室漆黑一片。
  走到门口按下灯的开关,头顶的法式吸顶灯忽闪了一下,又完全灭掉。
  再按开关,直接不亮了。
  其他房间的灯都还亮着,应该是灯芯烧坏了。
  屋漏偏逢连夜雨,江茗雪按了下太阳穴,自己从储物间搬了个人形梯子,找到替换灯芯和螺丝刀,关了总电闸,打着手电筒爬上去,把灯罩拆下。
  巡诊时总能遇见大小问题,换灯芯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。卸下灯条,先用测电笔测了下,零线火线都没反应,确保没有通电,才用螺丝刀把原灯条的螺丝都拆下来,按颜色接上新灯芯的电线,缠上几层绝缘胶带,最后装回灯罩。
  打开电闸和开关,卧室重新亮起来。刚才洗澡时把头上的纱布弄湿了,坐在梳妆台前查看伤口,纱布下的淤青触目惊心,一碰就痛,不碰也痛。
  江茗雪剪了块纱布,给伤口重新换了药。
  阴雨绵绵,容易犯困,今天又跟人吵了一架,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,头发都没怎么吹,半湿着就躺床上抱着臭熊睡觉了。
  雨水淅淅沥沥地砸在窗户上,响个不停。卧室潮润安静,只有清晰的雨声。女孩抱着毛绒熊沉沉地睡着,清秀的眉头不知是因为疼,还是因为睡得不踏实,紧紧地蹙起。
  雨天适合睡觉,却容易梦多。睡梦中依稀闻到一阵熟悉的雪松香气,却很淡很淡,淡到像是出现了幻觉。
  眼皮沉得直向下坠,迷迷糊糊间,她伸手去抓那阵虚无缥缈的气息,却什么都没抓到。
  江茗雪感觉自己掉在一个万丈深渊里,分不清是梦醒还是梦中。
  深渊之上是一个身穿飞行服的男人,她知道他的名字,她见过他无数次。
  她张开唇,想喊他,却喊不出声。
  她伸手去摸,又隔着万丈悬崖,怎么都碰不到。
  手指紧紧抓着枕头,她想睁开眼看看,身体却像是被压在了巨石之下,怎么都醒不过来。
  她站在深渊中,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向天空飞去,连带着那一缕极轻极淡的雪松香气也跟着消失了。
  什么都没有了。
  这个梦好不开心,她不想继续做了。
  真的不想再做了。
  一道雷声劈到玻璃上,连窗帘都跟着晃了晃。
  猛地一下,她攥着容承洲的枕头惊醒,胸腔像堵着团湿冷的棉花,连呼吸都带着疼。
 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淌出来,她神情微滞,机械地抬手摸了摸眼睛。
  是热的。
  可枕头却是凉的。
  她伸手摸过去,那里竟湿了一大片。
  雪松香被打湿了,所以她闻不到了。
  屋内漆黑一片,江茗雪睁着眼睛,定定地看着天花板。
  她竟然因为半夜想容承洲,哭醒了。
  怎么会呢。
  明明已经第十五天了,再久的习惯也该改掉了。
  怎么可能呢。
  江茗雪想不明白。
  可眼角的泪水却在替她证明。
  她抽出纸巾想擦干,却怎么都擦不完。
  被患者闹事没有哭,被茶杯砸破头没有哭,深夜一个人安灯泡也没有哭的江茗雪。
  此刻竟蜷起身子,把脸埋在膝盖里,肩膀止不住地发颤。
  ……
  与此同时的安城,此时格外干燥,没有半点雨水。
  凌晨四点,容承洲和邢开宇依次踩着机桥下来。
  邢开宇还在感慨:“我说容哥,你也太猛了,刚才都要跟他们擦过去了,就差三厘米距离啊!你真不怕撞上直接坠毁了啊!”
  容承洲神情冷峻,语气不容置疑:“对方轰炸机都要进我国边境了,退不了。”
  近日边境总有邻国的侦察机和轰炸机出没,边境地势险峻,气候多变,这样的任务只有作战经验丰富,又不怕死的飞行员能上。
  邢开宇竖了个大拇指,打心底里佩服:“你不当上校,谁能当上校。”
  容承洲抬手取下飞行头盔,拎在手里:“手机在谁那收着?”
  邢开宇:“好像在小赵那。”
  “咋回事容哥,之前上交手机你可是最积极的,下了飞机还是最晚拿的,怎么现在也变成手机奴了?”
  容承洲懒得搭理他。
  迈着大步回到驻扎地,从小赵那取回来手机开机。
  手机开机只需要十几秒,容承洲却觉得很慢。
  太卡了,要换新的了。
  上次给江茗雪发消息还是两天前,不知道她这两天过得怎么样,有没有好好吃饭。
  她这个点一定睡了,不过无妨,他报个平安,明早她就能看到了。
  漫长的十几秒终于过去,容承洲飞行服都没来得及换下,站在小赵的宿舍门口,打开手机进入系统。
  短暂的加载后,手机接连弹出好多条消息。
  有战友的,有他爸妈的,还有很多其他人的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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